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的新型货币政策工具
2021年12月2日
朋友们，同事们，我很高兴欢迎各位参加本场专家讨论会，共同探讨新型货币政策工具在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（EMDE， 后简称“新兴经济体”）的使用问题。尤其是，我对参加本次活动的尊敬嘉宾表示热烈欢迎。他们是：南非储备银行行长Lesetja Kganyago、俄罗斯中央银行行长Elvira Nabiullina、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Carmen Reinhart，以及我们的主持人——IMF金融顾问Tobias Adrian。我非常期待今天上午他们分享的见解，也很高兴能利用这个机会为这场活动致开幕词。
一段时间以来，尤其是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后，发达经济体已经广泛使用了非常规货币政策（包括资产购买）。这帮助缓解了金融市场面临的压力，改善了市场的运行。不仅如此，在利率受到有效下限约束的环境下，大规模资产购买计划还促进了货币政策传导，为支持经济更快复苏、推动通胀靠拢央行目标提供了必要的刺激。
自新冠疫情暴发以来，我们看到许多新兴经济体央行加入了发达经济体同行之列，开始实施资产购买计划及其他非常规货币政策。但鉴于大多数新兴经济体央行仍有降息空间，它们的非常规政策工具范围相对较窄（例如，它们几乎没有依靠负利率政策），其使用这些工具的动机更多与缓解金融压力有关，而不是提供宏观刺激。
至少到目前为止，这些非常规政策的尝试似乎都比较成功。新兴经济体央行成功降低了国债收益率，显著减轻了金融市场的压力，同时避免了明显的资本外流和贬值压力——在过去，新兴经济体央行常出于这种顾虑而不愿使用这些工具。有了这总体上积极的经验，新兴经济体央行在今后面临市场动荡时，可能还会考虑资产购买。
但我们应当保持谨慎，牢记我们在资产购买操作方面的经验仍较为有限。此外，这些政策还伴随着较为明显的风险，其中一些风险可能对新兴经济体更加突出，因为它们的市场深度往往不足，制度框架也不够成熟。我想特别强调三种风险：
- 第一，新兴经济体央行必须确定，愿意让自己的资产负债表承受多大的期限、信用和汇率风险。
- 第二，新兴经济体央行必须考虑与大规模购买政府证券（特别是在一级市场上购买）可能相关的财政主导风险；它们也必须考虑，如果央行为非银行金融机构提供支持，或为特定部门的贷款项目提供资金，可能会出现更广泛的治理问题和政治压力。
- 最后，许多央行现在必须要应对的挑战是：如何在退出这些非常规货币政策的同时，既不致引发金融市场波动，又避免与要求尽可能降低财政融资成本的政治压力发生冲突——在当前利率上升和公共债务居高不下的环境下，这类压力很可能变得更加尖锐。
简言之，关键问题是新兴经济体央行能否以及如何从资产购买计划（可能还有其他非常规工具）中获益，同时遏止我刚才提到的三方面风险。Tobias和他的同事们近期牵头撰写了一篇IMF部门论文，提供了一些重要见解。不过，这个问题还有待持续研究。
正是本着这种想法，IMF货币与资本市场部的同事们组织了今天这场讨论会，我期待着各位就这一重要且复杂的问题提供你们的真知灼见。
谢谢。